事件发生后,伊朗国家电视台援引一些分析人士的话指责以色列发动了这次袭击,以色列没有发表评论。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知道哈尼耶是“眼中钉”,实施暗杀的一方还能掌握哈尼耶的下落,一击毙命,这无疑是对伊朗情报系统的“一记耳光”。

当地时间2024年8月1日,伊朗德黑兰,在哈马斯领导人伊斯梅尔的葬礼上 ·哈尼亚和他的保镖在伊朗伊斯兰革命广场上跟随一辆载有棺材的卡车。无花果

一个完全结构化的伊朗情报系统

伊朗情报系统起源于20世纪中叶美苏冷战期间,当时伊朗与美国和以色列关系良好。1958年,伊朗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和以色列摩萨德的帮助下成立了情报和国家安全组织,或称“萨瓦克”(据称萨瓦克的许多情报官员都在摩萨德接受过培训)。萨瓦克的主要任务是秘密收集情报和开展反间谍工作,由于伊朗国内矛盾尖锐,反巴列维王朝声音起伏不定,萨瓦克还负责在内部压制异见实例分析2024新澳彩料免费资料,自称是伊朗“最让人憎恨和恐惧的机构”。

1979年伊斯兰革命后,巴列维王朝被彻底摧毁,伊朗加入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最高领袖阿亚图拉·鲁霍拉·霍梅尼在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协助下,创建了伊朗伊斯兰政权下的第一个情报组织萨瓦玛。1984年,伊朗情报和信息部在萨瓦马的基础上正式成立,伊朗国家情报系统逐渐进入发展的快车道背景分析(2024新澳免费资料三头67期)哈马斯领导人哈尼亚在德黑兰遭袭身亡,伊朗情报系统被指失职,机制进一步完善(在此期间,苏联为伊朗情报系统的发展提供了大量帮助,为伊朗情报系统的发展贡献了重要作用)。

在两伊战争期间,霍梅尼意识到以色列国防军情报网络效率低下,决定建立一支新的情报部队,因此他指示伊斯兰革命卫队成立一个情报组织。1996年,伊朗最高情报委员会成立,该委员会在上世纪末达到顶峰,拥有12个部门和2万多名雇员,推动该国的情报发展。

经过40多年的建设,伊朗的情报结构日趋完整。在伊朗的情报体系中,哈梅内伊不仅是伊朗最虔诚的领导人,而且是该国最高政治权力的实际掌握者,是伊朗情报体系的最高领导人。最高领导人领导下的情报机构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对伊朗的情报机构起着核心决策作用,总统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名义上的首脑,但实际工作掌握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长手中,他通常负责该部门的日常运作和维护。国家安全委员会由12名正式成员组成,包括总统、议长、总检察长、外交部长、内政部长、情报和安全部长、武装部队总参谋长、国防军司令、革命卫队司令、 计划和预算组织主席和最高领导人任命的两名代表。

总体而言,伊朗的情报部队现在有四个主要骨干,即情报和安全部、伊斯兰革命卫队、国防军下属情报部队J-2小队和执法警察部队。

其中,情报和安全部是负责伊朗情报和安全的主要机构,其职责包括维护国家安全、打击间谍活动、防止外部势力渗透等。然而,近年来,武装部队下属的情报组织的作用逐渐增加,现在已经超过了情报和安全部在该国情报系统中的权重。

伊斯兰革命卫队的情报部队包括圣城旅、巴斯基民兵、最高领袖办公室 101 和伊朗网络防御司令部。伊朗的外国情报信息主要由伊斯兰革命卫队( Guard Corps)下的圣城旅(Quds Force)部队获得。自 1990 年成立以来,该部队一直受到最高领袖阿亚图拉·阿里·阿里·哈梅内伊的信任,以大量财政投资建立它,圣城旅指挥官有一个单一渠道直接向最高领导人报告重要信息,这是任何其他情报组织所没有的特权。

然而,以色列国防军在伊朗仍然难以获得伊斯兰政权的信任,其下属情报机构的作用相对较小,其装备水平和情报工作不如革命卫队,其下属情报单位被称为J-2小队,主要在郊区和农村地区开展活动,收集基层情报, 而且它的作用并不突出。与此同时,伊朗的执法警察部队也是收集情报信息的重要力量,主要负责反恐和维护稳定。

此外,伊朗的宗教团体凭借其遍布中东及其他地区的什叶派宗教网络系统(以清真寺为主要节点),也可以为该国的情报系统提供更细致入微的情报信息。

反间谍能力亟待提高

目前,伊朗的情报系统与中东大多数其他国家相比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由于自身国情的原因,伊朗反间谍系统的工作还存在突出的不足,亟待改进。

首先,近年来,伊斯兰革命卫队的呼声异常高涨,伊朗政府下属的情报和安全部的话语权逐渐减少,导致两大情报力量之间的矛盾逐渐加剧,在协调机制的中心缺乏相应的机制体系, 这种内耗将严重影响伊朗情报系统的发展。

其次,在技术情报收集领域,伊朗侦察卫星的整体技术能力相对有限,虽然具有一定的图像侦察能力,但与以色列由图像、电子、导弹预警和核爆炸探测卫星组成的立体侦察情报收集系统相比还存在较大差距。与此同时,伊朗情报系统在其信号情报能力方面进展缓慢。例如,为了扩大伊朗在中东的影响力,2006年伊朗与叙利亚政府合作,在戈兰高地设立了两个情报信号采集站。这些情报信号收集站由伊斯兰革命卫队(IRGC)秘密资助和运营,主要用于为黎巴嫩安拉党提供强有力的情报支持。然而,这些情报信号采集站在运营后期往往面临资金支持不足的困境,现在已经开始停滞不前。伊斯兰革命卫队具有派出无人侦察机收集情报的能力,但技术还比较先进,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面对日益严重的网络安全问题,伊朗组建了一支网络情报防御力量,但在网络空间开展反间谍行动需要强大的人工智能和数字技术,而伊朗缺乏这些技术。

最引人注目的是,近年来,伊朗的反间谍系统频频出现失误和疏漏,内部人员玩忽职守的严重案件时有发生。例如,1996年,伊朗情报组织的重要成员前往德国逗留,在伊朗情报系统内部引起重大震动。2020年,相继发生两起危害伊朗国家安全的恶性事件,“苏莱曼尼遇刺事件”和“核物理学家穆赫森遇害案 ·法赫里扎德“;同年11月30日,伊朗革命卫队高级指挥官沙赫丹也在伊拉克和叙利亚边境的一次无人机袭击中丧生。有消息称,这些危害伊朗国家安全的恶性事件,与内部情报人员的叛逃直接相关,再加上导弹对哈尼耶的“定点杀戮”,很难不让人质疑:伊朗的情报机构是不是“漏洞百出”?

从表面上看,伊朗现在需要重点关注情报收集者的秘密,并加强对内部情报收集者的背景调查。不过,也有分析人士认为,这一现象的背后,与近年来伊朗日益衰弱的民生息息相关。近年来,全球经济发展放缓,伊朗受到经济制裁的压力越来越大,改善民生的动力更是缺乏。